“我一岁的时候妈妈就走了……”八岁的小芬(化名)说这句话的时候,眼睛望向墙角,有些失落。不知道周围人多少遍的重复,才能让她对一岁的“记忆”如此深刻。
妈妈的离家出走让家庭陷入困境。“那时候别人说孩子送人吧,唉,我舍不得啊……”后来奶奶重病住院,但爷爷坚持把孙女留在身边。
为了还债爸爸要去打工,很少回家。爸爸的样子小芬已经不记得了,但她很想爸爸,“一般就是黑了睡觉的时候,做梦的时候就梦见爸爸”。
这四五年,小芬都跟爷爷相依为命,日子过的很清苦。爷孙俩一个月的生活费只有两百元,“不够花呀,农村的开支也不小,一个月得三百多”。爷爷和小芬只能吃穿的更节省一些。
“我不怕苦”爷爷说,但他怕得有很多,“我嘱咐她不认识的人问路,不要说话” “怕教不好” “怕别人欺负她,她没有妈妈,没有奶奶……”
梅红芳是这个村的儿童福利主任,她为小芬送来了项目提供的新书包,新文具,还第一时间帮小芬申请了儿童低保,“村里人都不知道小孩也能申请低保,一个月有一百多的补助呢。”
梅红芳自己也有个女儿,她也更能了解缺少妈妈对小芬意味着什么。她跟小芬聊天谈心,帮着做家务。她会及时发现和辅导小芬的一些心理问题,她经常表扬小芬细微的进步,并且让爷爷也这么做。
她还经常在聊天的时候不经意的告诉小芬一些生活常识和安全知识。几乎没有感受过母爱的小芬,格外听梅阿姨的话。爷爷提起梅红芳,总是充满感激“她阿姨比我教得好,帮了很多忙。” 而只要有这个项目,梅主任就依然会像过去两年半一样,每一两周来家访一次,直到小芬健康长大。
虽然是贫困县,在山西闻喜,也很少有人还住窑洞了。13岁的雷云(化名)就和爷爷奶奶生活在阴暗潮湿的窑洞里。
雷云的父亲和两个叔叔早年间都相继离世,妈妈难以承受家庭的巨大变故,精神分裂,离家出走。只剩下他与爷爷奶奶相依为命,靠老人的低保艰难生活。
雷云异常内向,他从来不敢直视别人,家里来人他就低头躲进角落,默不作声。“除了爷爷奶奶,他几乎不和别人说话”儿童福利主任梅红芳说。为了走进雷云的内心世界,她想了很多办法。“我发现他爱跑步,就跟他一起跑,并且真诚地感谢他陪我跑步。”那之后,雷云渐渐开始与梅红芳交流了。
为了让雷云融入集体,有健康的心理,梅红芳颇费心思:“项目设立的儿童之家,村里的孩子都去玩,他不去,我就安排别的孩子主动来叫他,有时候我自己来。”慢慢地雷云也能跟大家一起玩了。
一次,雷云不经意间提到 “学习好有什么用,我也上不了大学。”这句话,戳痛了梅红芳,联想到窑洞墙上贴的那片金灿灿的奖状,她好像一下看到了这个孩子的内心深处。“他很上进,只是家庭条件太差。”
梅红芳继续倾尽所能帮助雷云解决生活上的困难。“原先像他这种爷爷奶奶带,妈妈失踪的孩子是不能享受孤儿补助的,去年在儿童福利示范项目的推动下,政策有了变化,马上帮他申请了,以后一年可以有7200元的孤儿补助。”
梅红芳还发现少言寡语的雷云,很有绘画天赋。暑假期间,梅红芳请来村里仅有的两个大学生,在儿童之家教孩子们画画,雷云画得有模有样。他还画了自己未来成为厨师的样子,他说“我长大了,不再让奶奶为我做饭,我要为奶奶做饭”。
时至今日,部分贫困儿童仍旧住在冰冷破旧的土坯窑洞中。
一份爱心,就能改变命运
在中国,由于儿童福利制度尚未完善,还有数以千万计需要救助的贫困儿童。每年也还有新的脆弱儿童因家庭变故而陷入困境,他们有的甚至吃不饱饭、无人照顾。
儿童福利示范项目为每个村设立了儿童福利主任,由他来了解掌握每个困境儿童的情况,为儿童及其家庭提供急需的福利支持,从而建立起深入村级、综合全面的儿童社会福利体系。
儿童福利示范项目覆盖了河南、四川、山西、新疆和云南中西部五个省份的120个村,为贫困地区孩子的生活带来了明显改善,受益儿童超过8万名。仅2013年6月至2014年6月,村儿童福利主任为:
我们将继续深化并拓展此项目,支持更多村和社区设立儿童福利主任,在最基层摸清困境儿童面临的 衣、食、住、行、医、学、安全和家庭社会容纳情况并提供及时的帮助。
同时联合村社中的各种力量,普及儿童保护知识,协助家庭和社会更好地关怀儿童,发现并报告侵犯儿童权利和对儿童犯罪的线索,逐步建立起深入村级、综合全面的儿童福利与保护体系。